撰写了文章 更新于 2018-05-06 04:37:38
观《Frostpunk》讨论所想一二事
最近比较忙没时间玩这款游戏,但是有关游戏的评论和讨论是满城风雨,躲也躲不掉。想到一点点东西,仅作为自我抒发而已,毫无价值。
某种意义上说又是一次“绝对主义”(Categorical)和“结果主义”(Consequentialist 或说“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的价值观冲突。然后我就想到有一个老东西,哈佛大学Micheal Sandel主讲的政治哲学公开课《Justice:What is the right thing to do》。第一集第二部分就提到了一个19世纪的真实案件:
一艘船只在海上失事,4个人躲到小小的救生艇上。因为长期没有食物和淡水,其中3人决定把船上的最年幼的孤儿水手给吃掉了。
你是怎么想这个问题的呢?会认为他们是有罪的吗?(这个例子因为非常有名,还有同主题的桌游《怒海求生》。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用情感投入深刻的游戏当做一次政治伦理实验。)
课程中非常有意思的是,即使在认为有罪的人当中,也不是所有人的观点的都是一致的:
有的人认为,缺乏公正的流程来决定吃谁;
有的人认为任何情况下吃人都是不对的;
有的人认为幸存者在吃了人之后没有忏悔,仅仅是辩护自己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是不对的;
有的人认为,不论程序是否正义,他人都没有权利来剥夺这个人的生命,除非他自愿牺牲;
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所谓的“对与错”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呢?
同样的情况是不是可以放在“童工问题”身上?是不是可以放在思想审查的问题上?背后的权利关系本质有没有相似性?那么进一步的推导出去,如果牺牲的不是生命这么大的代价是不是可以退让?如果收益的群体进一步扩大是不是牺牲的内容也可以扩大?怎么样的牺牲才是能够接受的?牺牲到底又有没有底线?怎么确定这个底线?
你会发现这些问题可以涵盖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怎么样的税率是公平的?怎么样的征兵制度是公平的?怎么样的教育名额分配是公平的?是不是所有言论都不应该被禁止?答案远不是那么简单而角度也远不是那么一致的。
正如Sandel在课程开始就警告的那样,学习哲学是对自我认知的锻炼,同时具备一种风险,那就是在引导人们改变观察事物角度的同时,让事物变得陌生,不再回到往常熟悉的安全的样子。同时,思考和学习哲学不一定就代表我们会成为一个更好的更有责任心的人,可能会迷茫,会感到自我撕裂,会分不清到底怎么样是对的,可能会陷入怀疑主义而停止理性思考。
有的时候看到有人说:“玩个游戏何必那么认真的时候?”我想到的是,自己对于思考是不是太不认真了,是不是太局限于轻松愉快的游戏和影视娱乐了,除此之外反而思考和学习的太少了。
我不认为生活应该总是应该苦大仇深,总是思考这些想破脑袋却不一定有现实价值的问题。但是如果有心,有意去为社会尽一份力,哪怕只是做一个更有责任心的公民,就不应该停留在网上的简单讨论之中。多去看,去学习,多倾听和理解他人的立场和观点。不然就只是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沉浸在自己的声音当中,蒙蔽自己的双眼,堵住自己的双耳,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营造一个自欺欺人的思想乌托邦而已。
其实在游戏社区写这样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嘲讽下不学无术还不自律的我自己而已。
结城理 1年前
其实这里我觉得更有意思的是:玩游戏的目的和游戏中虚拟的这个社会的目的(活下来)重合了。而那些向“善”的东西在游戏层面上会给玩家带来锁链。游戏本身作为模拟经营的结构仍然是偏向结果的(其实大多数P社游戏就是这样所以我认为屁股有时候挺歪的),但是游戏一直在以作者的姿态告诉你这样那样,玩家很容易把这两个拆开来看。真的没有游戏的基底,有些事情也是说不出来的。
重水反应堆 [作者] 1年前
发布
Uwait 1年前
“有的人认为,不论程序是否正义,他人都没有权利来剥夺这个人的生命,除非他自愿牺牲”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喜欢这样说话。我以后看见了就离他远一点。因为这种人除了会鹦鹉学舌地发出一点无用的声音之外,什么事都做不成。鸟吃虫子时,从来不会问自己有没有权利剥夺虫子的生命。树用叶片拦住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时,也不会问自己有没有权利拦住阳光的去路。我不是说吃人无罪。我只是讨厌开口闭口就是“权利”的人。我希望,这种人被雷劈到了,还去问苍天有什么权利伤害他。
重水反应堆 [作者] 1年前
Uwait 1年前
重水反应堆 [作者]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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