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所有没玩过游戏的人,先听歌,玩完游戏,再来看评测,说不定还能退款呢。
而不喜欢这首歌的人,我觉得也很难喜欢这款游戏。
即兴是最富有生命力和创造性的艺术活动,而爵士乐可以说就是即兴的音乐,在混乱和对抗的背后,每一位乐手的才情飞扬在演奏场地上,人对音乐的理解被推到极限,书本的教条在这里不再有效力,美的标准完全由自己定义,有限的人在有限的时间里凭借有限的本能,却能绘制出无限的乐章,人类带着自己的感情创作出的歌曲,在更多人手里被翻译成自己的版本,染上了属于听者自己的情绪。这实在是,难以言喻的只属于人类的美丽。
在Ape Out里,你不是听者,而是音乐家,你要全身心投入,把自己推到极限。
Gabe Cuzillo将双摇杆打击乐器玩到了极限,用四年做出了四张风格一脉相承,但却有着发展和递进关系的专辑,但在规则容器里成长的实验品猿人终究是实验品,粗犷暴力作为一种乐器还是有他的边界。
作者自己也像游戏种的猿人一样想逃出电子游戏给他设下的边界。但实际上猿人需要逃脱的东西并非场地的假边界,也不是关卡的真边界,而是野性带给自己的边界,是行为可能性的边界。乐器能对人类做出的每一个偶然行为产生些许不同的回应,但数字化的摇杆和扳机键不能。
能留下人味的是对每一次遭遇战的思考,是面对可能方向时毫无意义但却影响下一个音符时间点的抉择,是死亡画面留下的角色轨迹。但抽象的战斗并不会升华到更高级的境界,猿人仍然能被子弹所规训,相比有着言语体系的乐器,猿人缺少一种交流的能力,在一个终极的Out的目标下,选择的基础从美学倒向了功利,战斗导向的只有对与错,这是暴力必然的终点,他并不够美,没法让人主动拿他探索可能的乐章。暴力带来的是可能性的消失,他是一种出口,但并不是最好的那种。而一款描述暴力的电子游戏从出生开始往往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就和猿人的终末一样。
描述暴力的电子游戏必然会有水平高下,有开始和结束,而作为作者,你需要构造一个个长方盒子,你需要定义开始和结束,你要给猿人设定一个整数血量,这里是4,你会把同一个集装箱用很多遍,再复制黏贴一堆树木。你不得不设置有限的敌人,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子弹只有那些种类。这世界上用来形容暴力的语言只有大中小,快慢,强弱,前后左右,但你试着加入了视力,听觉,触觉,你已经把一切推到了极限,最终的答案就是这样了。和你三年前的答案,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你仍然是如此拼命,让我不由得感动的全身鸡皮疙瘩。
只不过是杀与被杀的故事,何苦如此执着。但正是因为如此执着,最后产生的矛盾的集合体,是如此丑陋,如此激烈,如此精彩,如此漂亮。
选择让自己的造物被车撞死并不是值得悲伤的事情,而是应该祭奠并且继续前进。直面终极矛盾是一种超越绝大多数人的勇气,但基因改造的实验也必须被终结。这是必须的牺牲,是迈向更高层次所需要的养料。
Ape out是一个自我矛盾的命题,这世界上没有Ape,也没有Out。输入Ape Out进入那台能解答世界上一切问题的机器也只会得到Error的回答。
人不得不做的事情就是接受复杂,接受规则,接受限制。限制,规则,复杂会带来无限个偶然,重新让作品产生他独有的人的印记。妄想在一个没有束缚的世界里演一出逃脱剧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有了笼子,才存在逃脱。
期待Gabe Cuzillo的下一部作品。
靶眼blacksasabbath 1年前
celegorm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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