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了文章 发布于 2020-03-11 00:50:35
p5r设计随笔（一）-印象空间
由于这几天沉浸在p5r的世界不可自拔，为了不让这段时间付诸流水，决定把游戏中所发现的设计稍微整理并做个笔记，以供日后参考。
本人也是p5老玩家了，这次的购入行为倒比较像是粉丝消费行为，但是这再度体验还是让人欲罢不能。新加入章节的加入让剧情仍然保有一丝的新鲜感，勾锁跟一系列的改动则加快了游戏进程，并且提升了玩家酷酷的、疾速的怪盗体验。
以我的性格，如果要解析整个游戏，估计能写个上万字的论文了，因此决定把重点放在从p5-p5r最争议的环节：印象空间之上。
争议性比较强的印象空间
老实说，个人并不是这么喜欢印象空间的设计。从p5时代开始，它更像是个提供玩家搜集资源场所并延缓玩家推进节奏的设计。不停重复的战斗，对剧情推进也没太大帮助（当然后面还是会连上主线叙事上），就是个刷钱然后解决分支任务的地方。即使到了p5r时代加入了约瑟的服务也没让整个体验有多大的提升（甚至多了好几个强迫玩家去刷迷宫的要素）。
其实Atlus也有注意到印象空间的设计问题，所以加入了不同的随机pattern，来加强玩家在推进随机生成迷宫的体验，并且加入了”瞬杀“的Coop技能来加速低难度层级的推进过程。但个人感觉印像迷宫仍然是个想要赶紧推到底，做完任务就跑的内容。
有趣的是，这么糟糕的环节却很少会成为玩家的尘封时刻（Shelf Moment)，即使我这设计师+p5老玩家还是会陷入无脑推进的行为之中，Atlus究竟在这里施加了什么魔法？
回答这问题之前，先来说说为什么印象空间是个糟糕的设计。
首先从并不有趣的战斗开始说起。我先上个大家都熟到烂透的心流谱：
心流谱
大家都知道，要让玩家滞留在心流状态之中，就需要让玩家的技术与难度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但是印象空间中所遭遇的敌人，几乎都是在主线剧情都已经经历过了，这时候玩家的等级和技巧早就已经超过适宜挑战的阶段了，所以这时候所经历的重复挑战很难称得上是有趣的。
在这个过程中，玩家的兴致很快就会被磨灭，进而失去持续下去的动力。
玩家退坑的心里流程图
很明显，让我们持续推进迷宫的动机并不在于战斗本身，那么到底来源自哪里呢？p5时候主要来源于以下三点：
- 完成分支任务
- 捕捉尚未捉到的人格面具
- 到达当前进度最深层。
到了p5r，增加了约瑟的亲密服务，因此持续性动机又增加了两个：搜集花朵和印章，强化玩家深入探索迷宫的行为，为了避免图变得过于复杂，我把这两级制单独拿出来做了个心历流程图：
p5r的约瑟心历流程图
约瑟的兑换花朵服务
至此交代完了所有维持玩家在印象空间动机的机制。有没有发现让玩家持续下去的魔法是什么？说白了并不是印象空间本身有趣，而是让玩家想要去完成事情的动机发挥了作用，也就是常说的多巴胺！多巴胺本身并不带来快乐，它的分泌只是为了让玩家产生行动的动机和对结果的期待。
所以在推进的过程中，任何妨碍进度的内容都会变成一种障碍，例如对遇到战斗这件事情无比的烦躁，而本来看了很爽快的Hold up或Showtime也只想让人尽快跳过罢了，说白了这种驱动力只不过是种被利用的人性罢了，相比于围绕心流体验的设计来说，过多的依赖多巴胺的分泌对创造优秀的体验并没有太多的帮助。
肯定有人要问了，心流的体验和仰赖于奖励机制的期待有什么差别吗？最终只要玩家愿意逗留在游戏里不就好了吗？结果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心流的体验却更能让人记忆深刻，因为它为玩家创造了有趣的故事。
下面说说两段我在P5中的个人故事：
- 为了让我的后宫增加一枚学生会长，用尽各种方法挤出时间来学习，好不容易拿下了全级第一，学生会长也答应和我出去玩了！但是后来她和我说，她看到了小时候的朋友，想要约个4人同游，结果嫌我魅力不足！这可打乱我的计划了，我又要重新规划时间，天天洗澡提升魅力了....
- 完成了留言板的任务，眼看最深层还没到，我就只好继续推进。顺便捡捡花朵给约瑟换道具，然后.....嗯......对了，搜集印章！然后更改迷宫认知提高金钱回报！然后在推进过程中顺便多刷点钱...话说约瑟怎么还不出来啊！
请问读者们觉得我的故事中，哪段更加有趣？老实说我自己都想不起来在印象空间中究竟做过了哪些事，写起来也特别没劲。
虽然我并不喜欢印象空间的体验，但我也没有觉得这种设计是不好的，毕竟小团队开发可没有足够的成本去产生无限多的emotional trigger填补心流断层，这时候有规划的reinforcement schedule还是相当好用的利器，只是如果整个游戏进程都充斥着这种设计，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能够产生深刻体验与记忆点的游戏吧？
放置类游戏就是最典型利用reinforcement schedule和期待刺激玩家奖励中枢的游戏类型
老实说比起创造优秀的体验，这种刺激玩家奖励中枢的设计成本不是低很多吗？相信很多人会这么想，手游也都是这么做的。毕竟资本是逐利的，谁又会不希望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呢？所以在此也不会去批评这种做法，只是自己不太愿意这么做罢了。
话说本篇原来是我2020年的第一个帖子呢，恭喜恭喜下自己！好久没写文章了各种语塞，写之前总觉得已经规划好要写什么了，但是写着的时候脑子又空白一片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或者建议欢迎留言与交流。
永远的中二少年 1年前
既然 “仰赖于奖励机制的期待” 的本质是多巴胺，这点我可以理解，因为玩很多刷子游戏的时候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这类情绪，急切的渴望，以及间歇性的强烈正反馈让下一次的期待更强烈，那么所谓的心流本质是什么呢，是一种宁静而享受的状态吗？它们俩不对等，这让我困惑了很久，因为 “仰赖于奖励机制的期待”可以从从心理学和激素层次解释，而心流理论却没有得到较好的解释。那么我可不可以用前者理论解释后者呢，我在不断进行更难的挑战中，每次挑战都是难度正好的“正反馈”，而每两次挑战之中我都在期待下一次反馈，这不也是一种“仰赖于奖励机制的期待”吗，只是前者只得到一些简单的奖励，而后者用复杂的任务、挑战带来巨大的成就感奖励，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行的通。当然心流理论老被提到，但是把它和“期待”放在对立面我有些困惑，希望和大佬讨论。
Liang [作者] 1年前
@永远的中二少年
也不能说和心流毫无关系，期待和动机是某个行为（Behaviour）的开关，没有行为的开始心流自然无从说起。但是这里更多讨论的是，某个行为开始之后，持续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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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 [作者] 1年前
（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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