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了文章更新于 2020-03-25 23:53:31

《见证者》的细节

本文主要目的在于收集并整理互联网上关于 The Witness 中出现的诸多有趣元素。称其 “元素” 或 “碎片”，只因其中大部分都并非 “彩蛋” 之设定，应称之为 “解释”，或是作者愿意传达的一个 “idea”。Idea 有具体抽象之分，对于它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根本无所隐喻），本文尽可能不作任何主观解读，希望还原作者的本意。如有机会，我会写另一篇主观分析及引申文章。

本文涉及对游戏的 100% 流程剧透，非常不建议在体验游戏之前阅读。

我暂时没有时间精力一一补全引用来源和截图说明。大部分细节搜集于 Reddit、Discord 群组，另外感谢机核、Indienova、BlackGlory 的评测文章和相关视频讨论。

本文从人类文明、宗教文化、自然与岛屿本身、影片录音与谜题本身等等多个方面整理了游戏细节。

欢迎大家补充，我会尽可能频繁更新本文。此外，互联网上依然有着大量关于此游戏未合理解释的奇怪细节。但如 Jonathan Blow 在 Giant Bomb 采访中，主持人不断询问游戏中奇怪的细节，而他拒绝解释，只表示希望做出一款也许玩家十年后再打开，不仅仅是 “repeat it”，还能 “actually get more” 的游戏。许多谜题并不能靠不停 “思考” 就得到答案。

再次警告，本文涉及对游戏的 100% 流程剧透，非常不建议在完整体验游戏之前阅读。

文明

钻木取火

树屋区域有钻木取火的剪影。而此剪影也正好位于一棵被烧焦的树上，周围红色的树叶形成了火焰的形态。

人类进化

采石场里，有四座雕塑，根据墙壁上的灰尘，将其移回原位并排而放，就是那副著名的人类进化图（从猿猴到直立人）。这四座雕塑原本的位置在采石场地面（一层）。

在二楼的栏杆处，玩家可以与附近的物体共同拼凑成天使与国王的影子，投射到一层地面上。

在采石场的屋顶处，可以看到窗口一双巨大的眼睛看向玩家，仿佛上帝一般。

神话故事

游戏中大概两处位置出现了塞壬，一处是玻璃工厂附近礁石，有一处塞壬雕塑。

另一处是树之神庙，窗口三个破洞均可以对齐窗外的女人壁画，再现了从人变成塞壬的过程。在壁画的另两侧，一处可以在水中倒影里看到落水的船员，另一处则可以配合叶子的轮廓构成船的形状。

此外，在海边工厂和沉船处，都可以听到奇异的声音（仿佛塞壬的歌声）。

以上都很明显指代着希腊神话里塞壬的故事。
开发人员博客也证实海边是塞壬的雕像。

阶级

受贿的法官：城堡谜题中，可以看到地面以下的法官。当走到法官头顶附近时，可以看到他身旁摆着很多装满金币的袋子。
层次分明的宫廷、平民、贫农：城堡迷宫里，所有雕塑所处的位置高度，正好对应其阶级划分。

潘多拉之盒

在开发者房间结局之中，主角（Blow）起身后触碰到墙上的海报，正对应着第一次三位一体原子弹试爆事件（via Brain Moriarty）。

此事件在 Braid 中也多次直接或间接提到。

未来科技

整座岛屿的创造。包括出生点、题板与线缆、山的内部各种装置，都是岛上科技无法创造的。

根据设计师在 GDC 上的演讲，整座岛屿的时间设定上也跨越了未来。

宗教

自然

沙漠的太阳神庙遗迹、树之神庙，都表示了人类早期对自然的敬仰。

佛教

水边巨大的雕像倒影。从游戏开发者博客中可以了解到，这个设定构思得相当早。

另外，游戏录音中出现了《永嘉证道歌》。而结局的旁白则来自于《金刚经》：

A star at dawn. A bubble in stream. A flash of lightning in a summer cloud. A flickering lamp. A phantom. And a dream.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而其中的星星、河流、乌云、闪烁的灯、梦，都在游戏中出现。

至于禅宗，游戏里 Zen，Tao 和 Koan 更是被提到了无数次。

圣杯

基督教。圣杯在游戏中主要出现了四次。如果算上《Psalm 46》（敬畏是艺术成就的圣杯）则出现了五次。再算上 Feynman 的录音中的一句（事实上这一整段都是关于酒与杯）： > A poet once said, "The whole universe is in a glass of wine."

在海边半岛上，有一个半跪着、把手伸向圣杯的男人。在地上的影子中，他已经触及圣杯。此处还有一个细节，放置圣杯的玻璃橱窗缺失了上边框，以至于其投影不会隔断影子（此外，整部分投影框就像一幅画，不断让我想起加冕仪式时的场景）。

在树之神庙的一处窗框上，可以看到另一个圣杯。而相邻的窗框上却雕刻着断掉的桥。桥的另一头是一个人，伸出手想要触及圣杯。此处画面与半岛上如出一辙，都是对圣物可望不可即。

在开发者房间，可以看到桌台上圣杯和其他杂物一同随意摆放着。接近开发者结局的位置，一尊雕像跌入虚无之中，和当初半岛上的男人是同一个人，而圣杯也漂浮在他身旁。

这四处隐喻（追寻圣杯、断桥、开发者、跌入深渊）构成了另一个完整的故事。

大自然

动物与植物的呼应。

生命之树

数张人生的不同阶段的脸（婴儿，成年，老年）。

组织结构

植物构造与人体神经、血管构造（风车旁边的墙面上、果园的手稿）表现出一些同构特征。

植物与动物

一株蝴蝶伪装的灌木。
一枝竹节虫伪装的树枝。

月食

这一条放在此处可能有失偏颇。在《Psalm 46》的内容开头和末尾之处，“月食” 都被提到。而其画面也是一个完整的月全食过程，这个月亮也是整个游戏里耗时最长的环境谜题。

此外，在风车剧场的前后门上有三个题板，其中一个带有多余的黑方块标识，并不影响谜题。这三个题板在外观上也表示着月食的不同阶段。

影片与录音

乡愁

此处我很想额外提出，举着蜡烛的那一片段，概念上和 The Witness 的挑战部分（乃至整个游戏）相当类似。不论过程还是目的都是游戏与电影巧妙的相互映射。

“画外音” 与 VR

在机核网的线下活动中，重轻老师指出，风车剧场里的视频是有空间混响的，而所有录音带都没有。我们可以在游戏以及资源文件中证实这一点。

这两者的区别在于音频的接收对象不同。这是个极度简洁的、游戏所独有的、引起玩家思考第四面墙的细节。

这个细节也可以解释为何 Blow 不愿意在游戏中使用任何背景音乐（而开发 Braid 时他花费许多金钱和精力处理背景音乐相关的细节）。

游戏的暂停动画（以及设置界面的背景）模拟了人闭眼的过程，以及视觉残留的效果。

岛屿

谜题与环境是有关联的。这种关联不仅表现在形态上（how it looks），也表现在功能上（how it works）。

谜题与环境的关系、自我指涉

初始区域

游戏开始部分有两个谜题板：从通道直走，遇到第一个直线谜题版。左拐后遇到一个左拐的谜题版。这两个谜题版正好对应着玩家线路的形状。

如大家所默认，游戏开始时遇到的第一个谜题就是这个 “从左至右的划线”。但事实上，初始区域还有第三个谜题。走出通道后转过身，可以看到游戏中第一个环境谜题。在位置关系上，这个 “谜题版” 才是第一个谜题。而游戏开始于这个谜题的起点，在遇到第一个题板之前，玩家在前进过程中便首先 “完成” 了这个谜题。

当玩家走出初始区域时，眼前也正好对应着山的顶峰。

种种对应

其实是种种巧妙与自然的对应。

湖水自然对应着对称，以及对称岛上的对称类谜题。
玻璃工厂，引申出利用玻璃透明性质设计的谜题。
太阳神庙，利用太阳光芒设计的谜题。

所有开关谜题（旋转踏板、电梯、船、门、升降梯等等）与机械装置的形状功能都相对应。

玻璃工厂

玻璃工厂内花瓶的形状正好对应着对称谜题解的形状。

玻璃工厂俯视图是中心对称的，而其中正好也引入了中心对称谜题。

花

对该区域谜题概念的解释（对称、反光等等）。

此外，我比较在意风车旁边 X 形状的花。目前尚不清楚 X 形状的含义，而风车在船上地图的标识也是 X，有网友表示非常类似于藏宝图。
如果把风车下方的剧院的各个视频当做宝藏，也可以解释得通了（所有视频的密文都被放在 “金库（vault）” 之中）。

开发人员在 Reddit 证实这些是栎林银莲花。

湖泊

湖泊是整座岛的映射。湖中的落叶、花朵、贝壳、灯笼也对应着岛上的谜题、录音、激光等等。

除此之外，湖边也可以找到巨型沉船的对应位置和形状。

达成通关之后，湖中雕像会伸出手举起灯笼。形态与山上的巨型雕像吻合（稍显牵强）。也有玩家认为灯笼的模型和激光立方体的模型类似（此处是游戏里唯一具有多种形态的雕像，但并未有合理解释）。

太阳神庙

太阳神庙从天空中鸟瞰（使用 noclip mode），正好可以形成一个太阳的符号。

沉船

“船” 在游戏中主要出现了六次。

巨大的沉船区域。此处可能与塞壬传说相关联。
玩家所乘坐的船。
结局区域的沉船。与玩家乘坐的船只模型完全相同。
结局区域小男孩雕像手中的船模型。
树之神庙旁绘制的船。
沙漠海滩旁的雕刻（太阳、星星、海、帆船）。此外，在游戏的结局电梯处恰好可以见到这四个元素。

事实上在录音之中，与船只（或沉船）相关的也有两三个，都出现在沉船附近。而大部分录音，都与附近的谜题在上层立意上有着相同的特征（参考机核网的线下讨论）。

其他

沼泽旁边一尊正在写生的雕塑（游戏中唯一，除塞壬头发外，的彩色雕塑），其颜料正好取自沼泽的几种颜色。位置关系似乎也相互对应。

对称岛上某个透明谜题，需要调整视线，将题板对准背后的椰子树。可以发现题板的底座有被强行扭转过的痕迹。

树之神庙里，盆景正好是整个寺庙的缩小版（解法也与窗户相对应）。

竹林里的音频谜题，将录音转换成频谱图，正好构成了类似题板的样子（link）。

《The Secret of Psalm 46》中的第一句话即提到了 “Witness” 这个词：

How many of you here have personally witnessed a total eclipse of the sun?

彩蛋

关于其他作品的彩蛋

Braid 沙堆、Braid 里 “一朵缓慢移动的云”。 Trinity 海报。
Myst logo 在城堡区域出现数次。另外整个岛屿（例如树屋区域）的部分场景灵感也源于 Myst。
树屋区域有一棵类似哈利波特中 “打人柳” 的树。

开发团队

游戏中出现的狗雕塑，是开发者团队的宠物（via Twitter）。
风车旁的果园里摆放着盆景，和开发团队后院的盆景非常相似（开发者房间结局）。

参考资料

（TO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