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了文章 更新于 2016-11-13 21:54:50
《销魂之城》:生化奇兵官方小说 01
生化奇兵官方小说连载(希望可以翻完)(更新时间不固定)
翻译:@_3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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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安德鲁·雷恩,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人额头上的汗水属于他自己吗?不,来自华盛顿的声音回答。它属于穷人。不,来自梵蒂冈的声音回答。它属于上帝。不,来自莫斯科的声音回答。它属于所有人。我否认这些答案。相反,我选择不同的道路。我选择那不可能之物。我选择……销魂城。在这里,艺术家不再畏惧审查。在这里,科学家不再受微不足道的道德约束。在这里,伟人不再被小人物限制。只要用额头上的汗水,销魂城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安德鲁·雷恩
想象你可以更聪明,更强壮,更健康。再想想,假如你能拥有神奇力量,能用意志点燃火焰呢?「质体」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一位自称阿特拉斯的人
序章
纽约第五大道,1945
保安队长沙利文在办公室里遇见「伟人」的时候,他正站在巨窗前,窗外万家灯火映出他的轮廓。房间另一头,宽阔的玻璃案台上,有一盏绿灯罩的台灯亮着,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光亮;在几乎完全的黑暗中,「伟人」双手插进挺括的西服口袋,望着天际线陷入沉思。
八点了。已到中年的沙利文队长疲惫不堪,浑身被雨水浸湿,着急回家蹬掉鞋子,收听拳击节目。但「伟人」常常熬夜工作,今晚他在等两份报告。其中一份沙利文尤其想报告了事的,是从日本送来的。光是提到这份报告,都足够让他产生来杯烈酒一口干掉的冲动。但他知道「伟人」这儿可喝不到酒。
「伟人」是沙利文暗地里对老板的称呼——老板是全世界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这名号既是讽刺,也很严肃,沙利文从没对第二个人提起过——「伟人」高高在上,稍有不敬就会察觉。虽然有时,老板似乎也想有个朋友来谈心,但这个人不会是沙利文。没有谁待见他。都是警察出身的缘故。
「唔,沙利文呐。」「伟人」面朝窗户说道。「你带了吗?」
「两份都在我这儿,头儿。」
「先来看罢工的那份,把事解决掉。至于另一份……」他摇了摇头。「那是去地窖里躲台风。我们得先挖个地窖出来,可以这么说……」
沙利文没懂地窖那句话的意思,但也没去细想。「罢工——仍在肯塔基州的煤矿、密西西比州的炼油厂继续。」
「伟人」皱了皱眉。时髦垫肩撑起的肩膀落下去那么一点。「沙利文,在这件事上我们必须强硬。这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我们。」
「头儿——我已经派人去破坏罢工了。我还雇平克顿侦探社调查罢工领袖,看我们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不过这群家伙都很顽强。难啃的骨头。」
「你亲自去过吗?你去过肯塔基还是密西西比呢,队长?啊?不用等我许可再行动——在这件事上不用!至于工会……他们在俄国有一小支部队——叫「工人民兵团」。你知道这些罢工者的身份吗?他们可是共__党的间谍,沙利文!苏联间谍!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更高的薪水,更好的工作条件。除了共产主义,这还能是别的什么吗?吸血的水蛭。我不需要工会!我自己有办法。」
沙利文知道「伟人」曾受命运眷顾——开出石油那年,他还是个年轻人——但他确实很懂投资。
「这事……我会亲自处理的,头儿。」
「伟人」伸手摸到玻璃上,想起了往事。「当年离开俄国、踏上这片土地时,我还是个孩子——那时布尔什维克党刚刚接手俄国……我们差点没能活着出来。我不会坐视这种疾病蔓延。」
「不会的,头儿。」
「另一份报告呢?情况属实吗?」
「两座城市差不多全毁了。各一枚炸弹。」
「伟人」摇了摇头,思索着。「只用一枚炸弹——毁一整座城市……」
沙利文走向前,打开信封,把照片递给「伟人」。「伟人」接过泛着亮光的照片,借着窗外璀璨的灯火辨认起来。这些黑白快照大多摄于空中,上面清晰记录着广岛的毁灭。城市的灯光洒落在照片的光面上,就好像毁灭广岛的正是纽约这些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
「这是我们的人从国务院里弄出来的,」沙利文接着说。「在目标城市里,有些人……化为了粉末,炸成了碎片。广岛和长崎有几十万死者和濒临死亡的人。更多的人将会死于……」他大声读着自己带来的一份报告。「『闪光灼伤、放射性烧伤、外伤……预计大约十二个月以后,还将有同等数量的人死于放射性疾病,以及可能的癌症。』」
「癌症?爆炸引起的?」
「是的,头儿。尽管尚未证实,但——根据以往的实验……他们说很有可能。」
「知道了。苏联也在开发这种武器的消息确定吗?」
「他们还在调查。」
「伟人」不无惆怅地哼气。「两个大国、两只巨型章鱼彼此搏斗——还带着骇人的武器。只要一枚就能毁掉一整座城市!这种炸弹只会越来越大,威力越来越惊人。你认为这件事的结局会是什么,沙利文?」
「我听人说是核战。」
「一定是核战!我们都会因之丧命,所有人都会死!不过……对一些人来说,还有其他机会。」
「什么机会,头儿?」
「这个文明越发让我鄙视了,沙利文。先是布尔什维克党,接着是——罗斯福。而杜鲁门,也还是在沿着罗斯福的路走。伟大人物背上的小角色。除非真的有人站出来,说,『这样不行!』,否则无法阻止事态发展。」
沙利文点点头,打了个寒颤。偶尔「伟人」表达自己的意志时,几乎就像是传送强大电流的避雷针。他身上有一种无可否认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伟人」好奇地打量起沙利文,好像在考虑这个人能不能靠得住。最终,沙利文的雇主开口道,「我意已决,沙利文。我一直有一个计划,现在我打算将它付诸实施。计划将会消失——辉煌的现实会取而代之。风险巨大——但必须实现。我还可以向你透露:做成这件事,很有可能让我倾家荡产……」
沙利文眨了眨眼。倾家荡产?老板又发什么疯?
「伟人」笑了出来,明显是被沙利文惊讶的样子逗乐了。「噢,是的!起先只是实验。比假设要进一步——算是游戏吧。小规模的实验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但还可以做的更大。大得多!这个计划可以解决一个巨大的问题……」
「工会的问题?」沙利文迷惑不解。
「不对——唔,从长远来说也不算错。当然也有工会!但我考虑的是更为迫切的问题:文明有可能毁灭!这个问题,沙利文,就在于核战无法避免。这个问题需要用伟大的办法解决。我派人去探过——也已经选好了地点。只是原先我还不确定要不要付诸实施。直到今天。」他重又端详起照片来,在手上来回旋转,好对得上光。「直到这件事。我们可以逃掉,你和我——以及其他几个人。在这些疯子、这些绕着政府权力大厅打转的小人物毁灭彼此之前,我们可以逃出去。我们要在这些疯子不能触及的地方开辟一个新世界……」
「好的,头儿。」沙利文并不打算问个清楚。不如盼着「伟人」看到全部代价的那天,自动放弃他正在构思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还有别的事吗,头儿?我是说——今晚还有事吗?破坏罢工这事最好一早出发……」
「对,对,快去休息吧。但我不会休息。今晚我得计划一下……」
说着话,安德鲁·雷恩转头离开窗前,穿过房间——然后把照片扔下。毁掉的广岛、长崎滑向了玻璃案台的另一边。
昏暗的办公室里,只剩雷恩一人。他陷进办公椅的皮垫里,伸手去够电话。是时候通知西蒙·威尔斯了,把下一步的指令传达给他。
但他的手徘徊在电话上方——又颤巍巍地缩了回来。打给威尔斯之前,他先得让自己冷静。刚刚与沙利文的对话唤起了一段痛苦、清晰得刺眼的回忆。「1918年,离开俄国、踏上这片土地时,我还是个孩子——那时布尔什维克党刚刚接手俄国……我们差点没活着出来……」
那时他还不叫安德鲁·雷恩。这是他来美国后「美化」自己名字的结果。他的真名是安德烈·里安诺夫斯基……
安德烈和爸爸站在四面透风的火车站里,迎着寒风瑟瑟发抖。天刚亮不久,两人的视线都随铁轨飘向远方。爸爸留着茂密的胡髭,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左手提着两个人唯一的包,**的右手搭在小安德烈的肩上。
凌晨的天空现出淤青的颜色,周围有几片云;雨里夹杂着雪,风更刺骨了。几位旅者缩在暗色大衣里,远远地在站台下挤成一团。他们个个忧心忡忡,只有一个长着圆脸、脸上有红光的女人,头上裹着毛皮围巾,笑着、柔声细语地给他们打气。车站门口,穿着破烂外衣、头顶毛皮帽子的老人在照看一柄冒着气的俄式茶壶。安德烈希望他们能买得起老人的一口热茶。
安德烈听着风划过坚硬的站台,思索爸爸为什么要跟别人保持距离。他猜出了答案。在明斯克郊区,他们村子里有些人知道爸爸反对共__党,说共__党的坏话。许多曾经的朋友,现在都开始谴责他们这些「人民革命的叛徒」……
昨天晚上,爸爸从神父那儿听说,清洗将在今天开始。车站开门时,他们两个人站在队列最前方,为了买一张去君士坦丁堡的票。爸爸的身上带着旅行文件、购买土耳其毛毯及其他进口货物的许可。也许凭着这些文件,他们就能离开俄国……
爸爸拨弄着口袋里的钱,那是他带来贿赂海关官员的。这些钱恐怕得全部用上。
爸爸的呼气在空中凝结成雾……火车也喷着蒸汽驶来。硕大的黑影从灰暗里缓慢现形,排障器上方的灯向迷雾中投出锥形的光,光亮中可以看到雨仍没停。
安德烈瞥向别的旅人——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向他们走来。「爸爸,」安德烈低声说着俄语,扭头注视着穿绿大衣,戴红肩章、黑帽,肩上挎着步枪的瘦高男人。「那个人是赤卫队的吗?」
「安德烈。」爸爸抓着他的肩膀,粗鲁地移开他的视线。「别看他。」
「彼得?彼得·里安诺夫斯基!」
安德烈的叔叔德米特里出现在他们面前。搂在他怀中的是妻子瓦西里萨,一位矮壮、苍白的金发女人,系着黄围巾,鼻子冻得通红。瓦西里萨擦了擦鼻子上的湿气,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安德烈的爸爸。
「求求你,彼得,」她低声对安德烈的爸爸说。「我们没钱了。要是你能给那些士兵……」
德米特里舔了舔嘴唇。「他们在找我们,彼得。因为昨天我在会上的发言。我们只有火车票,别的什么都没有。一个卢布都没有!说不定只要见着钱,他们就会放我们走。」
「德米特里、瓦西里萨——如果能帮你们,我一定帮。但每个戈比我们都有用!我得为这个孩子考虑。只有用钱才能……到目的地。路可长着呢。」
火车缓缓进站,耸现在视野中,吐着煤烟。锅炉喷出的激烈蒸汽吓了安德烈一跳。
「求你了,」瓦西里萨双手扭在一起,说。那个赤卫队成员正在朝他们的方向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赤卫队也从站门登上站台,身上都带着枪。
轰隆隆的火车从身边缓缓驶过。火车确实在减速,但在安德烈看来,它永远不会停止。赤卫队的民兵大声向德米特里嚷着:「你过来!我们有话跟你说。」他把步枪从肩上摘下。
「德米特里,」爸爸压着喉咙说。「镇定点——别出声!」
火车终于停下,车身却还在晃动。安德烈感觉到爸爸的手抓在他脖子后面——感到自己被推着爬上金属梯子,爬进了火车。他差点掉在爸爸脸上。跟在后面的爸爸也爬上了梯子。
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门,进到一节烟雾缭绕的车厢,满是油污的车窗上面挂着一层水汽。他们在木凳子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爸爸把车票递给沉着脸的列车员。安德烈擦了擦窗子,看见德米特里、瓦西里萨正在和民兵讲话。瓦西里萨哭着,挥着胳膊。德米特里僵硬地站着,摇着头,把妻子往身后推。
讨论还在继续,赤卫队员对他们的旅行文件皱起眉头。
「安德烈,」爸爸对他嘟囔着。「不要看……」
安德烈没法不看。高个子的赤卫队员把德米特里的文件藏了起来,拿起步枪比划着。
德米特里挥着手里的车票摇头。火车摇晃起来,鸣响了汽笛……
瓦西里萨想拉着德米特里往火车上跑。民兵们挥了挥枪。安德烈想起了自己十岁生日那天德米特里的笑容,还有他送给安德烈的那把木质军刀。
汽笛在尖叫。赤卫队员大声吵嚷着。其中一位用枪戳着瓦西里萨,把她撞得跪倒在地。德米特里摸到枪管的瞬间脸变得刷白——那人对准他开了枪。
火车突然开动——德米特里摔倒了。「噢,爸爸!」安德烈哭出声来。
「别看了,孩子!」
安德烈没法不看。他看到瓦西里萨向士兵胡乱挥舞着手臂,大声哭泣——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她的身子打着转落在了德米特里的身子上。他们两个人躺在那儿,一起在站台上死去,慢慢淹没在了火车喷出的蒸汽里,也淹没在了往事中。火车像时间一样驶向了远方……
安德鲁·雷恩摇了摇头。「工人民兵团,」他痛苦地念出声来。「解放穷人的革命。为了拯救所有人……为了火车站台上的冰冷死亡。」
而那也只是开始。他和爸爸在旅途上见识到的,远比这糟糕得多。
雷恩摇了摇头,看着广岛的照片。确实疯狂,但不及社会主义带来的毁灭。
在他常做的梦里,他凭着自己所建造的,抵挡住了这些疯狂的小人物想将他至于的任何困境。
多希望爸爸可以来到这里,亲眼目睹它在阴影中的崛起。这雄伟的、无所畏惧的、献给自由的堡垒。
销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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